水沙不浅

—记2022年春晚—

不加故意抒情片段了，好不容易凑齐所有人吃个年夜饭，开摆就完事

（应该没漏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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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王家某栋房子里，三十来个人坐了四桌，精神奕奕地在互相插科打诨。

“噢，天哪，我看腻了这一张张脸，我看腻了这人世间！”

王豫看得眼角直抽抽，扇了王鄂屁股一巴掌说：“就你戏多。”

“我哥呢？”王渝简洁明了地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在这儿呢。”王川面不改色。

“王京说把他接回来，现在估计还堵在路上……呃，微信。”王贵胳膊肘捅了王云一下。

“啥？”王云吓一跳。

“红包。”王贵还是慢悠悠的：“我抢到了。”

这时才打开来看已经晚了，三十多个人十个红包一哄而上，王云盯着手机屏幕悔恨了半秒，然后站起来和王贵真人pk去了。

“哥哥哥哥哥哥哥我饿了……”王青脑袋已经扎桌子上了，坐他旁边的王甘慈祥地摸了摸他的脑门：“难为你了我的好大儿。”

“……草，谁是你儿。”王青垂死病中惊坐起。

王宁正想说两句话，结果听见大门口一阵喧嚣，屋内所有人齐齐把视线移往门口，满怀期待。

王粤坐的离门近，当即让王桂赶紧掐自己一下，王桂嘴上犹犹豫豫，下手毫不留情，痛得王粤眼泪瞬间开闸，效果够了。

旁边的王闽也准备好了，三秒内埋头搓了自己一通，再抬头时蓬头垢面，显然一副思念过度的落魄样。

然后所有人盯紧了缓缓响动的门锁，防盗门刚启开一条缝，一群人嗷嗷地就扑了上去。

有人率先停下了脚步：“……”

王琼假抽泣一下，正想开口抒发自己的情感，睁开眼却和怀里一张狗脸大眼瞪小眼。

剩余的人围观：“……”

王耀一张脸探进门，眼眶红红，嘴唇嗫嚅：“小琼……已经不认大哥了吗？已经……”

王琼：“……”

他整理了下情绪，放开狗子，转而朝向王耀：“大哥，我……”

结果王耀死死抱着狗子哭：“对不起，都是哥不着家的错！”

满屋子人五味杂陈。

王京忧郁的脸出现在门口，后面王冀跟着进来，反手关门锁门，只听得防盗门传来一声闷响，随后外面有人骂：“操！”

王京：“……你把王津放进来，赶紧的。”

混乱了半天，总算是全员到齐了，饿了半天的终于能吃了，嚎了半天的见到王耀也不折腾了，该干啥干啥，电视打开放最大声等着春晚了。

王耀一个人坐沙发上抱着狗碎碎念，也没人管他，全因为刚才进门时王京说的话。

“已经喝醉了。”

一哄而散。

“我没醉！”王耀跟个二愣子似的嚷嚷。

“醉了。”

“没醉！”

“没醉？”

“醉了……”

“对的。”王京面无表情，甚至给他鼓了个掌。

王耀一头扎进沙发：“你妈的臭小子。”

王苏挽着王津问：“狗狗是怎么回事？”眼睛亮晶晶的眨巴眨巴。

王津豆大一滴汗挂在脑门儿上，悄悄跟她说：“路边捡的，哥哭天喊地叫停车，然后冲下去捡了只流浪狗上来……然后就抱着哭了一路。”

“啊这……”王苏不解：“他哭什么呢？”

“他——”

话音未落，就听见沙发那边传来撕心裂肺一声呐喊：“大秦哪！！！！”

站着舀汤的王秦被吓得一激灵，手里的碗不小心扣在了王鲁脑门上，幸好碗里没东西，汤勺里那点液体全洒旁边一盘凉拌菜里，祸祸完了。

王苏放开王津：“……吃，我们吃我们的。”

又过了一会儿，王耀疯完了，乖乖去寻了个空位坐下，神情恹恹的，显得有点累。

王湘给他倒了杯热水，王耀就着他的手凑到嘴边抿了口，皱着眉一转脑袋：“烫！”

“不烫不烫……”王浙哄他，好说歹说让人把水喝了。

王沪侧头看了半晌，小声焯跟他干姐说：“要不送进去睡觉吧？”

现在才刚刚天黑，时间有点早，但留王耀在这里谁也吃不好年夜饭。王赣废话不多，放下筷子就把人架起来，和王沪一起把人弄进卧室，出来时还顺手锁了门。

王浙觉得他们做的有点绝，于是朝二位比了个大拇指。

每年最重要的一顿饭吵吵嚷嚷地继续了下去，他们几大张桌子摆了各种菜系的特色菜，想吃啥就去哪桌坐着，座位基本上都是流动的，乱七八糟的反正也不会有谁被弄丢咯。

待吃得差不多了，才有人想起来去看看王耀，王吉敲了两下房间门，没得到回应，伸手一压，发现房门早就被王耀从里面撬开了。

王吉：“……哥？哥？！”

“在呢！”

闻声而来的王桂愣了愣，转头往厕所里一看，王耀乐呵呵地蹲在里面洗狗：“我在给我家小藏洗澡呢，马上就好啊。”

正坐在客厅看春晚开场的王藏：“啊对对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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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第一个小品之后，大家都有点无所事事。

“我觉得这会儿应该酒醒了。”王京跟王秦在小声商量，结果被王耀听见了，朝他俩翻了个白眼：“没醒，醉着呢。”

“噢，”王秦对王京说，“他说他还没醒……”

王京：“……”

王秦：“等一下，敢情你真没醉啊？”

王耀：“老子说了八百遍了没醉。”

意识到自己判断失误的王京立刻道：“对不起。”

本来还想发作几句的王耀被他一噎，下意识楞登回答了一句：“没关系。”

站在门口刚把现煮的醒酒汤端来的王豫：“这是……我醉了还是他们三个醉了？”

事实证明王耀不仅没醉，歇了一会儿之后甚至还能扛着二锅头和王鲁对甩，酒精上脸但死也上不了头。

差不多半小时后王冀反应了过来：“靠，那刚才对着狗叫我名字……”

王湘但笑不语：“其实他刚才把每个人都喊过一遍。”

所以都在装傻吞声装不记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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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苏把狗子抱去旁边玩了，腾出空来让王耀看电视，她记得王沪好久之前就念叨着想给哥看这个舞蹈，结果视频发过去王耀也不看，十分敷衍地回复了个“哈哈哈哈”。

【王沪：哥我给你发的不是搞笑视频。】

【王耀：哦】

【王沪：（怒）】

“现在，给我看。”王沪把王耀按在沙发上，脸转过去对着电视：“烦死了，没事就爱敷衍我……”

王耀真诚地承认道：“我真的很不是人。”

王沪：“……闭嘴吧您。”

这是一支以千里江山图为主题概念创作的舞蹈，每一位舞蹈演员都像画中人，用优雅而端庄的姿态呈现着极致的美。

千里江山图现在放在王京那里，安安静静地躺在故宫博物馆里面，带着岁月的痕迹。

事实上，无论现在的人们如何称赞那幅画作的惊世绝艳，他们都只会淡淡地笑一下，随口附和两句。正因为见过当年巨作新成之时的风华正茂，记忆里存留的永远都是它年轻而充满活力的模样，即使是现在再重逢，也会不自觉地将现在老朽般的古物与当年的年轻杰作对比，两相重合，谁还会认为那老态龙钟的家伙“惊世绝艳”呢？

但被岁月磨得麻木的审美神经也迟早会被升维的美丽触动，王沪感觉到手下王耀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便伸手去捞他颊旁的发丝，替他轻轻挽到耳后。

坐在地毯上的王赣回头看了一眼，正巧看见王耀温和地被摆弄的画面，轻轻笑了一声，拍拍王苏叫她转头看。

“干姐怎……”王苏侧目，顿住了，然后也露出了笑容，和王赣对视道：“哥喜欢这个。”

“嗯。”

“他喜欢就好。”

“嗯。”

事后王沪邀功：“大哥，是不是应该给我点奖励？”

“啥？”王耀跟他装傻：“什么奖励？我亲你一口？”

“喔，”王沪矫情道：“也不是不行……”

屋子四下传来嫌弃和不满的嘘声，王耀没当回事，嗤笑道：“怪肉麻的。”

不料王沪贼心不死，悄悄接近，然后出其不意地在王耀脸上啵唧了一口，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

王津最先反应过来，微笑道：“哇，我们出去玩雪吧。”

“好耶！”

“走他丫的。”

“走。”

王耀被按在沙发上禁止出去围观，还被路过的每个大老爷们儿都亲了一口，等到最后一个人走出去，他已经无所谓了。

转眼看到剩下三个女孩眼巴巴的表情，王耀为难地粲然一笑：“哥哥要包浆了。”

太极刚演完，一群人就兴冲冲地回来，一个二个冻得老脸彤红，但精神高昂。王耀点了点，发现一个问题。

“小沪呢？你们不是玩雪去了吗？”

王浙害羞一笑：“被玩进雪里了。”

王耀本想说两句，张了张嘴结果放弃了：“……算了，活着回来就行。”

过了一会儿，冷得哈气的王沪牵着累得哈气的狗回来，王耀招手把狗叫过去，往怀里一抱：“多亏你救了我可怜的弟弟，谢谢你，狗子。”

王沪：“就你戏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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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叽叽喳喳地把电视声音开到最大，强制性让所有人都闭嘴了。

王蒙坐的离音响近，捂着耳朵眼泪都快被震出来了，坐他旁边的王黑神情木然，一时忘了抢遥控器来自救，还是坐在茶几对端的王川眼疾手快，提溜起王新瞬间缴械，长按减音量键以保护家人不被邻居投诉。

“啥呀？”王耀一时没反应过来，坐在沙发正中间迷茫地左看右看。

“呜呜呜呜张小斐我的好妈妈！”王新就差冲上去抱着电视哭了，老大一漂亮姑娘看着却跟王耀带回来的狗子差不太多。

“什么妈妈？”王耀更懵了：“你哪儿来的妈？”

王青戳了戳王新：“大哥说你没妈。”

“啊啊不是！她是演李焕英，贾玲的妈妈……”王新兴致勃勃地解说，无限抒发自己的热爱：“……我也好想要妈妈！”

王宁探出个头来：“你就这儿随便认个妈吧，挑一个。”

挑个屁，不管换谁来选都会目标明确。

于是王新喜笑颜开地挤开王辽贴上王耀：“妈咪妈咪。”

王耀：“？”

王辽：“……啥呀！”

当所以人都以为大哥要收拾她时，王耀只是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袋，啥也没说。

笑得过于温柔过于母爱乃至于迷住了一众大老爷们儿。

王辽：“……大哥我也想要妈妈。”

王耀笑眯眯：“啊哈，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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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学粤语。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节目还不错，只有王粤坐立难安，一会儿嫌闷要去开窗，一会儿说冷要去关窗，王耀被他走来走去挡视线搞烦了，反手一拽他后脖领子让人做自己脚边：“搞嘛啊你？”

王粤小小声说：“……我有点尴尬，放我走吧。”

王耀问：“尴尬什么？”

“北方味太重了……说粤语很奇怪啊。”王粤吐槽道。

王京听见了，不乐意：“啥意思啊？怎么着您粤语要高贵点啊？”

“什么啊？”王粤炸了：“我说什么了你就开始怼人，不然你的北京话才叫高贵咯？”

本来王京都准备受他一句气，停战了的，没想到王沪夹在中间突然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嘁”。

炸了炸了，场子瞬间爆炸。

那边三个人的优越感战争不停地在波及更多人，包括王津王川之类的，这边王耀慈爱地摸着狗头念叨：“乖狗狗乖狗狗，你不乱叫就是家里最乖的小孩~”

“哥，”王甘递给他一把葡萄干，顺便问了一句：“不用安抚一下吗？”

“嗯？”王耀做作地眨着双眼，看上去无辜极了：“可是我喝多了啊。”

“……还记着你这个设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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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王黑眯了眯眼，突然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王耀：“老哥，这背景做的还原吗？”

“这是啥？”王耀有点状况外。

“三星堆。”

“噢……”王耀被他一问，也开始沉吟。

这下三十来个人齐刷刷转头看着他，等着听他讲一点自己不知道的故事，分给节目的注意力反倒不剩多少了。

说来也好笑，年夜饭上一项尤其富有魅力的环节正是晚辈听长辈讲述小时候的趣事，听他们回忆专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故事，将一代一代人的成长轨迹传承下去……然而这个环节在王家变得稍微有点畸形。

经常当王耀想起来一件很早之前的趣事，想要分享给其他孩子时，大家都会点点头：“嗯。”

大概意思就是：我知道我也记得不过你可以继续讲我会捧场的。

于是王耀败兴地闭嘴了。

普通人家现在正在回忆的往昔或许是六七十年代，再早些也就是五六十年代，搁王家这边只能往差不多五千年前的时候讲。

“完了，”王耀突然出声，“不记得了。”

“……”

在座都郁闷了：“等半天就这啊？”

“主要是，”王耀讪笑着解释，“我想了一下，我那会儿也还是个小孩啊，身体没发育完全记不住事很正常吧。”

“哥，我完全想象不出来你小时候的样子，完全不行。”王鄂趴在他沙发背上，认真地说。

“我也，”王晋搭腔，“感觉你从出生就应该是这么大一个了。”

“我也。”王渝说。

“我也。”王耀叹气。

“……你也个屁也。”王鄂忍无可忍。

“诶！”王晋出了个主意：“那会儿比你大的人总记得你小时候长啥样吧，可以问问吗？”

王耀想了一下：“行，那咱七月半去烧纸问吧。”

“草。”失算。

不过还有一个机会。

“啊？她啊……”王耀面露难色，“认真的吗？”

“打。”王川把拨好号开了免提的电话送到他手上。

嘟嘟嘟了半天，那边终于接了，一个不耐烦的女声“喂”了一声。

“喂……”王耀显然气势很弱。

“谁啊？”

“我……”

“……”对面沉默了几秒，随即开始阴阳怪气：“哟，我说谁呢，天底下最忙的人还有空来给我打电话呢？”

“我错了我错了，”王耀硬着头皮继续说，“新年快乐阿姨——”

“啊？”

“姐姐！”

“嚯。”

风里希取了根烟含在嘴唇间，垂眸“咔嚓”一声点燃了打火机，随即明明灭灭的烟头在黑暗的房间里亮起：“找我什么事？”

“我家小孩问我……我小时候长啥样。”

风里希眼睛一亮，满脸戏谑：“噢，那可得好好说说了，开免提，我给他们讲。”

“您……您悠着点……”王耀有不好的预感。

确实，风里希从他刚诞生讲到离家出走；从他不爱穿裤子讲到打扮得人模人样；从他阿巴阿巴讲到舌战群儒……

“够了，够了！大姐求你了！”王耀无地自容，不停向自家孩子们强调风里希说了很多夸张的部分。

“至于那个青铜面具啊……”风里希抽完了一支烟，随手将烟头按在了烟灰缸里，抬头看着窗外的天，“当时一点不牛逼，老娘一声令下他们就拿给王耀当爬架玩了……跟你们后来拿毛公鼎泡澡差不多。”

风里希向他们勾勒出了一个没人见过的小王耀，站在一望无际的荒原上，有人用远古的语言远远唤了他的名字，他转头，稚嫩的小脸上镶着一双充满雄心的眼睛，身上裹着粗制布料，头发在风中飘扬散乱。

“风里希——”他大喊。

风里希站在原地，抬头看着爬到土坡顶端的小耀，示意他有话快说。小耀笑得很开心，挥着手臂大声说：“这片土地一定会是我的！”

梦里风里希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默默看着那个小孩爬下土坡，提着过长的衣摆，头也不回地往远方走去，他的手指向中原，那片从此滋养他肆意生长的睿土。

一眨眼，少年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依旧是孩童，受了委屈，满身伤，却用那双不屈的眸子继续野望着“他的土地”，一回首，神采飞扬，说：“我要回去。”

这次他的衣裳没拖到地上了，行囊被风里希塞的满当当，全部挂在小少年身上，也不知道他后来在路上偷偷扔了多少。

反正再下一次，已经是青年的面庞了，比起现在来要青涩太多，却已然成了绝代风华的大美人。风里希看他短短停留了一会儿就要走，心知早就留不住了，干脆洒脱地挥挥手。谁知对方反而停下来，用他那双眸子深深看着风里希，那里面的情感过于复杂，乃至于到了今日风里希也不敢说自己全都看懂了。

但反正，她的孩子活的很好，知道这个就够了，风里希对他每次兴致勃勃来分享的宏功伟业毫无兴趣，只关心他吃穿住行如何。

脑袋昏昏沉沉地醒来时，风里希发现已经过了零点了，她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两小杯白酒，对着月亮一敬，倾倒了一杯在窗边的花盆里，另一杯自己直接仰头干了下去。

打开手机，发现王耀那个小逼崽子给自己发了个视频，便顺手点开来看了看。

==【视频播放】==

“倒计时啊，十，九……”

“八！”

“七！”

引信和火光凑的很近，堪堪要点燃的状态持续了剩下的几秒。

“六！”

远方已经传来烟花声了，王耀却坚持要等完最后几秒钟。

“五！”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喜气洋洋的红鞭炮，紧张兮兮的一大家子。

“四！”

“三……！”

王耀伸手，耸肩，探头，做好准备姿势。

“二！”

一句祝福就挂在嘴边上，一个迟疑便可以大声喊出来。

“一！！！”

众人闭上眼睛，朝烟花即将要飞往的夜空大声祝福：“新年快乐！！！”

有人用手堵住的耳朵，有人大喇喇揣着手，有人笑弯了眼，有人捧了抔雪撒向空中。

然而等了半天，才发现好像没有响声。

大家这才稀里糊涂地低头看向王耀，那货站在烟花旁边，用打火机点了根烟，地上的大烟花黑咕隆咚。

好像是看懂了大家的疑惑，王耀摘了嘴里的烟，老神在在地来了一句：“刚想起来，这片区是禁烟花的。”

“……”

“那个，王黑，把这个搬上车吧，咱之后去郊区放。”

“……”

“噢，新年快乐啊。”

“……新年快乐。”

==【视频结束】==

—End—

新年快乐，爷睡了。